低限 | 你会听见
*非典型性双向暗恋
*心中酸涩，仍互相治愈，一起变甜变勇敢的低与限
*现实向，都是个人理解的人物与情感 祝中秋快乐🌕
bgm《听见》方雅贤
以及不太像前篇的前篇：发尾
1
有时候他觉得离你好远，靠近一点点，都要鼓起好大的勇气。
却不知道，原来你也这样想。
2
皮皮限收到某位吃瓜队友发来的视频时，正准备撕开一包草莓味奥利奥。
消息声把他从走神中拉回来，饼干一咕噜，碎了一点圆边。他用鼻子吸了吸气，这味道让他想起分别前的夜晚，D手中淡淡的草莓味道。
那天他们一起逛江南小巷，见到街边卖着小时候爱吃的棉花糖，小皮状态好转一些，少有地眼神闪光。
低保看得眨了两下眼睛，有些被他的可爱击中。
没反应过来，皮皮已经去买了，回来时表情还是呆呆笑意，语气却透露些沮丧：
“老板说，只够做最后一个了。 ”
没事儿，你吃你吃。低保仰头示意对方自己吃，他其实没想过皮皮要考虑他。
甚至对方能开心一点，就算只有今晚见见面也没事。
低保余光去瞟小皮带笑的嘴角，心也像棉花糖一样软，明明自己不久前输了比赛，到现在也还沮丧着呢。
小皮却“瞪”一下把棉花糖举在他面前：“草莓味的…你尝尝看？哈哈。”
你好像心情也不太好诶。
真神奇，彼此因失利沉寂的心情，都在此时扬起些泛着光芒的微波，洗去一点乌云。
低保睁睁眼睛，努力稳住表情，却被微抖的手泄露紧张心思，接过棉花糖咬一口，满嘴的草莓香气。
啊，我怎么真吃了。
皮皮却笑得更开心些：“味道不错吧！”
D嘴里棉花糖化得很快，他抿了抿唇，一点糖粘在嘴角微闪着光，向皮皮点点头。
小皮乐了：给我吃一口。
低保挑了下眉毛，抑制住打鼓的心跳，把棉花糖举过去，手却故意抓得很紧。
皮皮限没细想，用手拿不过来，直接把脑袋伸过去，对方竟在此时低下头，他一只耳朵直接撞上低保的眼镜架。
D的眼镜一下子滑落一些，低头用上目线抬眼看他，样子滑稽又可爱。
皮皮限不好意思地笑出声：我好像有一点点近视，哈哈。
又慌慌张张蹭过去，想着赶紧快速来一口，抵消方才的小尴尬。谁知却一下子用力过猛，二人迅速脸庞相贴，柔软像棉花，比虚幻糖丝真实万分。
发烫的温度随着碰触传来，两人都明白，这样“实在”的两坨小面团儿，可不是什么棉花糖。
皮皮慌张蹭开，内心一阵哀嚎：你怎么这么丢人呐！
但小皮嘴上却总是不饶人的，说的却是：“低保，你是不是，是不是故意的。”
肯定是故意的，我怎么可能这么笨。
他猜低保大概会笑自己像个呆瓜，还把锅盖在对方头上，实在太坏。
却听到对方声音微沉，不再是平时那种潇洒语气，轻声回答他。
“对。”
他一下子愣住，简短一字却仿佛敲开他心底坚冰，要令他看清水雾后自己的心情。捂了好久，不敢去一探究竟，终于终于，要被对方的温度渐渐融化了。
3
我那晚听到的是“对“吗？皮皮限看着手机里低保抱住祈颜的视频，有些闷闷不乐。
视频里低保从背后用力把人抱着，虽然很明显不是为了“贴贴”，仍然让小皮心中微微发酸。
“有没有后悔没去成？”Tea在一旁凑过头来，一脸坏笑，逮住机会要撮合一番。
奥利奥的草莓味平白添上酸涩，为什么还不承认，还不敢相信？
也许是与低保相处的时光总像些梦幻泡泡，可以忘掉很多烦恼，所以更怕终有一日雏鹰会张开翅膀，翱翔天际，把曾经泡沫都啄破。
他总还需要拾起一些年少勇气。
视频里暖暖阳光突然扎眼。少年心性，放开了的奔跑…小屠皇在赛场绽放光彩的时候，他却已过最耀眼的正午时分，似乎要迎来注定的暗空。
记得赛季中期，低保鼓起勇气给皮皮发一句“加油”。
皮皮限不安地抿着嘴回复：你不要对我有太高的期待啊。
这话背后透着多重的无力，平平几个字像小锤子敲着低保，令心都揪成一团。少年没忍住给他发语音，尽力让玩笑话掩盖心疼：
“我哪有过分期待…唉，都没见你对我说加油，感情淡咯。”
微信这头的人眉头舒展，不好意思地回复他加油。突然好想见见面，问问怎么能听到心声，听出背后的害怕，又会不会听见，一样的心意。
皮皮，多希望你明白，爱你的人总会爱你。他的心在你耀眼时是茁壮生长的芽，不是要将你缠住的怪藤；暗淡时是最温柔的炉火，一直小心守护，从不会被一时的失败吹灭。
“小皮同学，你就别想其他的了，勇敢冲好吧。”一茶的声音将他拉回，视频里“我是你爹”四个字犹响在耳。
一茶瞅了眼屏幕哈哈大笑：“这不纯纯父子嘛！”又用力拍拍皮皮限肩膀。
皮皮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，点点头。
必须父子，大大的父子。
不如多相信他一些吧。相信他虽小你三岁却拥有稳重真诚与坚定信念，是仰慕、爱意、忠诚，是已经勇敢地走出99步，只需要你也给出一点勇气，走出一步就好了。
日暮之时都会来临，但并非只有正午的太阳最耀眼。
哪怕就这样痛苦地经历一个黑夜，重走来时路，你仍可以试着成为新生的太阳。
只要你想，他都会在你身边。
你永远并非孤身啊。
4
皮皮限看着视频，轻轻笑：“我挺羡慕的。”
羡慕随意奔跑，羡慕少年心性，甚至只是羡慕他们剪头发，肆意且自由。
去成都前一晚在杭州歇脚，低保来找他，就带着一头与一些日子前完全不同的发型。
皮皮限瞪大了眼睛：“…你剪头发啦！”
D略不好意思地笑，嗯，剪了。
他没有说的是，专程来让你瞅瞅，想你开心点。
这头发干净清爽，更像个阳光大男孩，皮皮憋笑：“这没机会给你扎辫子了啊。”
又怕人误会自己觉得不好看，俏皮地补充：“挺帅的，比我帅那么一点点吧。”
低保带他去散步，吃棉花糖，湖风徐徐往脸上吹，带不走因脸颊不小心相撞而发烫的温度。
D顿了顿，在他面前微低着头：“皮皮，你摸一下我头发，什么感觉？”
乖顺与倾略性，只同时在皮皮面前展现。Ace的哥哥们以前就笑他：弟弟，你的小心思全世界都看得出来啦。
他只像只藏起獠牙的小狼小狗，此时就乖乖让你摸头发。
也只有你了。
皮皮心里突然一阵柔软，伸手去摸对方的头，动作莫名地温柔小心起来。
D的发丝不是顺着一个方向长的，随性又软，大概发质也好，剪短了却不扎手。
从前在情报局，开心多于紧张，专心致志给人扎头发，几乎只有被摸头的人心如鼓鸣，他却像个开心小孩，窜来窜去。
如今却不同了，皮皮限也没来由地小心翼翼。什么感觉？对方又问他，他不知道怎么回，其实刚才头脑一片空白，什么都没来得及想。
皮皮限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差点要把喜欢二字蹦出来，稀里糊涂说的是：
“嗯，像个小朋友…高中生的头发。”
“可是我也算是在工作了。”低保声音闷闷，语气突然低下来，很认真地说：
“我也只比你小三岁啊，皮皮，你不要老觉得自己好像年纪很大的样子。”
皮皮限愣住，他的确会时常忘记自己也才二十出头，因一路已听到太多声“老屠皇”、“老选手”、“常青树”，似乎人也变成一颗活化石。他好努力想从石头里蹦出个齐天大圣，却在这个赛季总跳出些操作滑稽的小猴子。
原来低保都懂，看得懂他背后心酸，听得出他心中苦涩…也许他话不多，却真的一直都懂。
突然微用力地又上手揉两下，憋着笑：
“像小狗狗的毛，可以说吗，哈哈哈。”
过几秒，未等对方说话，便像下定什么决心般：
逗你的，等录完节目，我告诉你。
低保呆了，什么话要录完节目再说？他仰头，清爽眉眼透过镜片把人盯住，表情暂时褪去些羞涩，带着微懵的淡然冷冽。一瞬间令面前人没来由小鹿乱撞。
皮皮限捂着半张脸：“说了之后告诉你呀。”
那天回去皮皮给低保发一条消息：你心情好点了不？
他一下子愣住，心猛然被对方的消息一下下踩软。
皮皮啊皮皮，到底是谁安慰谁啊。还是我们，都想着安慰彼此？
竟然有可能是这样吗。
去俱乐部找人时对方红透的耳朵，触碰时骤然变调的声音，一些从前不敢想的东西像棉花糖一样，在心中发软发涨。
他至少也有去听自己的心声，有把自己放在心上。
甚至有可能，那份心意，也和他一样吗。
5
节目录完还挺累，第二天ddd睡了一个大饱觉，醒时俱乐部的小猫跳到床边，想要去蹭他的手。
低保还没睡醒，伸出手去抓猫背，另一只懒懒点开手机，“皮皮”两个字一下子映入眼帘。
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，完全不顾小猫咪，急急忙忙答应对方的吃饭邀请。
皮皮限居然会约人吃饭！这要是放眼ivl，别人都不信的。
他们见面时，烈日缓缓往下沉，被云隐去些灼热光芒。约饭地方在海边，这里人好少，海风也带着微微暖意，吹动少年人的头发。
是少年，十九岁是少年，二十多岁也一样可以是。
皮皮限爬到一处高地，他今日似乎格外有活力，低保也跟在后面蹦上去。
霞光往天边铺，海天交界处，太阳温暖地在二人身上镀上金光，他们晒太阳晒得少，都好白好白。
他又偏头去偷看皮皮限。
嗯？却见他望向前面，睫毛微颤，眼神也懵懵。他顺着一看，面前落地处比身后更低，需要跳下去。皮皮好像有些不敢。
他低头笑，觉得他好可爱，正想关心一下，又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被人说像高中生、像小孩、小狗，便故意向前猛地一跳，很快稳稳落地。
低保潇洒转过身，向皮皮招招手。
“下来吧，我会接住你。”
皮皮限有点小害怕，却见到对方始终很耐心地向他张开手臂。他望向低保，一下子生出好多安全感，终于吸一口气闭上双眼，跳下去。
我想…我也奔向你了。
竟扎扎实实跌进了怀抱中，稳稳落地。D明明那样瘦，怎么会这么有力气？皮皮限有些惊讶，睁开眼，才感到他们呼吸都交融在一起。
霎时红了脸，要挣脱出去，低保却更用力地拦住他手臂，声音偏多一份温柔。
“皮皮，你不要怕。”
跳下来不要怕，有失落失望失败也不要怕，小三岁不要怕，低谷与孤独，都不要怕。
你看，小朋友低保，也很有力气就把你接住了。
不要小看他。
皮皮限忍不住笑了，莫名有些鼻酸，连忙憨憨地用笑声掩盖过去。
霞光更浓，打在面前人的头发上，头发丝闪着金色光芒，在微风中吹。那天还答应了，等节目录完，要告诉他些什么。
皮皮限调整下心情，俏皮地朝人眨眨眼：
“但是我就是喜欢小朋友诶。”
什么小朋友？低保被前面二字一下子定住，大脑已经一片空白。
“嗯…那天有人说不要把他当小狗小朋友的？”
汪，汪汪汪。被誉为ivl绝世年下小狼狗的人竟一把抱住小皮，故意模仿起来。抿唇憋笑，说自己是小狗，也是小朋友。
倘若此时小程祈颜445任何一个看到这幕，一定会大呼亮瞎“狗眼”，当场重开。
是小朋友，也不是小朋友。
低保看向他，小兔子一般的人脸颊软软，因笑意鼓起像个小团子，可爱得要化掉。
“皮皮，那天我其实…很想很想亲你。”
那晚，沿街温柔灯光下的脸颊也透着红，他就快控制不住想吻他，可是喜欢到极致，反而紧张不已，好怕一点过分的动作，会让对方退缩害怕。
草莓甜味溢满心头，想起那天他们脸颊相撞时，心中满溢的甜意也像棉花糖的草莓味道，可以掩盖曾经酸涩。
二人同时都笑出声。
皮皮限又一次用手去蹭ddd清爽的头发，金色光粒在发尾和他的指间来回跳转，像彼此雀跃的心跳。
没有告诉他，自己也差点鼓起勇气，偷偷转过脸做出前二十几年最大胆的动作，却似乎错过时机，终究太晚。
他笑得有些羞，随即迅速偏头亲一下对方的脸，眼睛里还带着些水雾，声音也跟着轻轻抖。
“可以亲。”
还好，没有太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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